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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這是周靈韻對他殘忍的,最後的,慘烈的,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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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芝的話,無疑是打在了薄清遠最脆弱的地方,“天道輪回,薄清遠,你也該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了。”

薄清遠大吼一聲,“你胡說,他是我兒子,怎麽會不管我!你這個賤人,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鳳芝只是冷笑,“薄清遠,你現在承認他是你兒子了,當年他一事無成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說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你認為事到如今,他會不計前嫌的幫你?”她頓了頓,“別忘了,他的親生母親是怎麽死的!”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勾引我,她才會掉下樓,如果不是你,我們又怎麽會父子離心,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害到這一步,我要殺了你!”薄清遠掙紮著想要撲到她的身上。

李鳳芝拽著他伸過來的手,將他推倒在地上,踩著他的手指,眼中恨意盡顯,“我勾引你?當年我是正當紅的女演員,我有著大好的前途,你裝作深情的模樣來接近我,在我現在你的溫柔中後拿我去做你往上爬的梯子!那天我哭著哀求你,讓你救我出去,你是怎麽說的?你說:反正都是要被睡的,被誰睡,被多少人睡有什麽區別?哈哈哈……”

李鳳芝大笑起來,臉上也猙獰了起來,“有什麽區別?反正你都是要死的,那你為什麽還要活著?我直接送你去死好不好?!”

李鳳芝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匕首,薄清遠當即臉色大變,顧不上被踩的手指,開始求饒,“不……不要,你這是犯法你知道?你不能這麽做……我不想死,不想死……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不要……”

她看著眼前這個沒有骨氣的像條狗一樣哀求著的男人,忽然有些疑惑起來,當年她的身邊有那麽多的追求者,她怎麽就會看上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孬種?

“求我?”李鳳芝拿著刀抵在他的胸口,冷笑:“當年我求你,不要把我賣掉的時候,不要讓那三個人強暴我的時候,你怎麽不放過我?”

“你毀了我的一輩子,讓我被演藝圈除名,讓我從神壇跌進塵埃裏,讓所有人提起我的時候都鄙夷不已,那時候你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鳳芝……鳳芝,咱們有話好好說,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有監控,你殺了我,你自己也逃不了……這樣,你放過我,只要你今天放過我,你受到的傷害和損失都有我來補償……我都來補償你好不好?”薄清遠哀求,為了活命,一點尊嚴和臉面都不要了。

“補償我?用錢補償我的青春?你賠的你嗎?!”李鳳芝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薄清遠哀嚎一聲,即使傷口一點都不大,他喊的還是跟要死了一樣。

他越是這樣,李鳳芝眼中的不屑和嘲諷就越加的深刻起來。

“薄清遠,去死吧!”她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刀——

薄清遠看著淩厲的刀鋒,瞪大了眼睛,他忽然使勁全身的力氣,見李鳳芝推開。

李鳳芝刺了一個空,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一些,作勢再一次舉起了刀。

薄清遠連滾帶爬的想要向門外跑去,大聲的呼喊著救命。

李鳳芝兩步追上她,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李鳳芝知道不能再等了,舉起刀朝著他的後背刺了一刀,但是可惜的是沒有傷到要害。

一擊沒有成功,李鳳芝更惱了起來。

然後就在她踢開薄清遠準備再一次舉刀的時候,身後的門被猛地推開了,洛祥中看著眼前的一幕嚇得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大聲的喊了一句:“鳳芝,住手!”

李鳳芝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洛祥中,舉刀的手頓了頓,但是失神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回過神來,陰狠的眸子看向地上的薄清遠,“你的死期到了。”

薄清遠不甘心的朝著洛祥中爬了過去,痛哭流涕的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這個女人,她瘋了,她是個瘋子。”

洛祥中來阻止李鳳芝只是不想她一錯再錯,對於薄清遠,他一向不待見。沒有理會地上哭著哀求的薄清遠,洛祥中對著李鳳芝說:“鳳芝,他做下的事情,有法律有警察來懲治……我們不能隨意的動用私刑。我知道你恨他……但是這種人怎麽值得你用自己的性命陪葬,你想想是不是?”

洛祥中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平時連一句臟話都沒有說過,他做教師做了一輩子,平時都是最恪守規矩的,他不希望李鳳芝因為一時沖動犯下沒有辦法挽回的罪行。

洛祥中握著她的手,“鳳芝,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沒有辦法釋懷,但是你看現在他已經得到報應了,兒子不認他,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現在連腿都廢了,他在也沒有辦法興風作浪,這都是老天對他的懲罰,是他自作自受。你現在殺了他,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他……”

李鳳芝有些意動,的確現在就這麽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只有好好的活著,才能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贖罪。

但是就這麽便宜的放過他,李鳳芝也怎麽能甘心!

洛祥中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但是讓她就這麽幹脆的放下多年的仇恨,她一定做不到,只好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他都是薄東籬的親生父親,如今相思已經跟薄東籬結婚,你如果就這樣殺了他,以後……相思該怎麽面對薄東籬?……兩個孩子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現在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

李鳳芝的眼中閃過掙紮,對於洛相思她無疑是愧疚的,因為洛相思的出生是她的恥辱,從小到大她對這個孩子都沒有盡過多少母親的責任。

如今難道要再次因為自己,毀了孩子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嗎?

“鳳芝,不管發生什麽,你在我的記憶中都是那個笑容甜美可人的鄰家妹妹,……不要為了一時的沖動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李鳳芝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閉了閉眼睛。

眼前好像再一次浮現出當年的場景。

那年她還是演藝圈的一名小新人,機緣巧合之下,因為一直廣告片而小火了一把,隨後趁勢接了一部小投資的文藝片,雖也沒有想到這部投資宣傳都沒有什麽動靜的文藝片,竟然會在第二年上映的時候大火,成為當年最大的一匹黑馬。

李鳳芝也隨之成了一線明星,她的好運氣讓所有人艷羨不已,一時間風光無二。

李鳳芝的美是傳統中較為溫婉的那一類,不鋒利,不張揚,淡淡的恰到好處,在演藝圈可以說非常的有辨識度,她的大火,自然也吸引來了很多的追求者。

薄清遠就是其中的一個,而薄清遠的追求也跟其他人的追求方式不同,他並不喜好送禮物,而是很懂得細水慢流的重要,每天短信問候,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出現,就這樣慢慢的打動了一個初出茅廬尚且涉世未深的女孩兒。

此時的李鳳芝尚且不知道眼前這個她覺得樣樣都好的男人,實際上早已經結婚,甚至連孩子都已經一歲。

她沈浸在他虛構的美好幻想之中,直到……

那天,他說要為她辦場生日會,邀請了很多的朋友來。

李鳳芝此時已經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沒有任何懷疑和疑慮的就來了。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追求她的時候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施暴卻無動於衷,李鳳芝哭著哀求他,讓他帶自己走。

但是薄清遠卻只顧得跟身邊的女人暧昧糾纏,任憑她喊啞了喉嚨都無動於衷。

一切結束的時候,李鳳芝就像是一個破敗的洋娃娃,渾身青紫,臉上精致的妝容模糊一片,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好像是沒有了聲息……

這場生日宴,成了李鳳芝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噩夢,事後她曾經問過薄清遠,為什麽不救她?

他是怎麽說的?

那好像是忽然變了一副模樣,說:一個戲子反正都是要被睡的,被誰睡,被多少人睡有什麽區別?不過……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值錢很多,一晚上就搞定了三筆訂單。

他說:不如這樣,以後你跟著我,你呢就負責陪那些老板們玩樂,我來負責搞定生意,時候我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李鳳芝這輩子都沒有像此刻這麽憤怒過,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你混蛋。”

薄清遠裹了裹腮,眼神中兇狠一閃,反手將她扇倒在地上,“呸”了一聲之後,嘲諷道:“一個被人玩爛的賤貨,還以為自己是什麽清純玉女,老子給你一條活路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時的李鳳芝還不知道什麽叫“給她一條活路”,直到,兩天後,她被爆出在生日當天與多名男人做·愛的醜聞,那時她才真的明白。

新聞一爆出,鋪天蓋地的醜聞將她淹沒,曾經有多麽推崇她的粉絲,現在就有多麽的厭惡她。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李鳳芝做夢都想不到,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但是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她試圖解釋,試圖證明自己是被強迫的,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聽這些。

輿論一時之間全部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成名短短兩年的時間,她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公關團隊在進行了一輪的公關之後,發現阻力太大,便二話不說放棄了她。

沒有了公司的保駕護航,她的傾倒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業內封殺,經紀公司雪藏,她跌入了塵埃。

但是噩夢並沒有就此結束,她一無所有了,可是惡魔卻不肯就這樣放棄她。

強暴她的三個人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了她的住所,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她的家中,然後不理會她的掙紮與求饒就將她拖進了臥室,那一段時間,她即使是出個門都很有可能被拖上車裏施暴。

她去過警局,想過尋求庇佑,但是每一次都無功而返,換來的只有那些已經被打通警員們鄙夷的目光。

她也曾經想過要告到法院,但是每一次她連法院的門都進不去,即使是進去了,也因為證據不足而無功而返。

一次次,她絕望了。

但是這個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懷了身孕,這是她恥辱的見證,是她一輩子都抹不去的侮辱,她想要去打掉這個孩子。

但是去到了醫院,醫生卻告訴她,她是特殊體質,打掉這個孩子她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她……退縮了。

那是她忽然有種想法,既然自己拿不到確鑿的證據,但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那不就是最牢固的鐵證?

這個念頭,開始瘋狂的在她的頭腦中生根發芽。

九個多月後孩子順利的生了下來,法庭上她看著三人狗咬狗,最重要一起被送進了監獄。

從法庭上走出來的時候,無數的攝影燈在她的眼前閃爍著,她終於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終於成功的堵上了那些惡意的話語,但那又能如何呢?

她的事業已經毀了,這兩年來奔波告狀,她的積蓄也已經見了底。

如果後來不是遇到了洛祥中,她恐怕真的會抱著孩子從涼城最高的樓頂上跳下去。

洛相思的存在是李鳳芝的恥辱,她的存在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著李鳳芝當年發生的一切,所以李鳳芝根本對她喜歡不起來。

但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一直不讓她待見的女兒也已經結了婚。

即使她這個當媽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即使她這個當媽的曾經想要溺死她,但洛相思終究還是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她從警局裏脫身。

這些……已經足夠了。

李鳳芝放下了手中的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說:“那就報警吧,這些年來他也沒有做什麽好事,警察隨便查一查就足夠他在牢裏待完這輩子。”

洛祥中長舒了一口氣,拿過她手中的刀,牽起她的手,“我們回家。”

李鳳芝看著眼前這個在她最無助最仿徨的時候出現的男人,心暖了暖,也許是上天為了補償她吧,才讓洛祥中來到了她的身邊。

包容與溫暖才是婚姻的真諦,而她終究還是幸運了一回。

兩人離開口,薄東籬的視線從監控上移開,楊助理站在他的身後,低聲詢問:“薄總,接下來怎麽辦?”

薄東籬淡淡道:“給警局打電話。”

楊助理一怔,“薄總,您這是要……”

薄東籬推開椅子,站起身,“照做。”

“是。”楊助理看了一眼已經被護士扶上床的薄清遠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後半輩子的結果,這人有時候真的不能作孽,因為報應遲早會來。

薄東籬站在窗邊看著明媚的天空,眼神有些浩遠,時隔這麽多年,母親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當年親眼目睹母親死亡的恨,卻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兄弟,出來陪我喝酒,兩天後,有任務,咱們要一段時間不見了。”厲風起醉醺醺的摸著電話,說道。

薄東籬擰了擰眉,“你在哪?”

“暗夜酒吧。”

“半個小時。”薄東籬說道。

厲風起微微彎起嘴角,掛斷電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桌上數瓶已經喝完的空酒瓶歪七扭八的倒在桌上。

“放開我,你誰啊……滾開!我叫人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聲。

“你叫啊……小娘們穿著這麽騷,不就來勾引男人的,老子……膈,老子成全你……”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滾開!我報警了。”

“報警?警局是我家開的,想要去警局,老子成全你,走。”男人作勢就想要拉人。

女人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的呼喊救命,周圍圍了一圈看戲的人,但是卻沒有人敢輕易的上前。

酒保上前勸說了兩句什麽,喝醉的男人非但沒有松手,反而囂張的一腳將酒保踹開。

女人為了自保,砸了酒吧不少的東西,醉酒的男人半天沒有將人拽出去,有些惱了,作勢就要撕開女人的衣服,“等老子扒光了你,看你還怎麽囂張。”

女人尖叫著捂著自己的衣服,情急之下吼了一句:“我就算是婊子,也看不上你!”

喝的暈乎乎的厲風起拿著酒杯的手一怔,恍然的看向女人的方向,一時間鬥轉星移,他記得,某次,周靈韻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騷擾侮辱的時候,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誰也沒有註意到他們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直到——

“砰——”厲風起掄起桌邊的酒瓶,朝著醉酒男人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醉酒的男人腦袋上被砸出了血,捂著頭,生氣至極的回過頭來,“艹,哪個不要命的!”

厲風起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有聽見,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卻什麽話都沒有說,扭頭就準備離開。

但是他想要走,醉酒的男人又怎麽可能吃下這個啞巴虧,掄起酒瓶,想要以牙還牙,但他怎麽可能會是厲風起的對手,一腳被踹到桌子上,又從桌子上滾了下來,頓時就暈了過去。

看到厲風起出手這麽迅速而兇狠,圍觀的人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的畏懼。

被騷擾的女人從地上站起身,捂著胸口,防止自己走光,她走到厲風起身邊,道謝:“謝謝這位先生,方便留個電話,以後也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厲風起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淡淡的移開,然後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酒。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剛想要坐下,卻聽到厲風起毫無感情的聲音:“走。”

女人頓了頓,尷尬的笑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表示一下感謝。”

厲風起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救你,不過是你運氣好,現在,離開這裏。”

她幸運在說出來跟周靈韻相似的話語,不然他並不見得會出手。

女人看著他數秒,好像從他周身的冷意中看出了顧忌的味道,她很聰明,剛想要說些什麽,卻看到他抄起一個酒瓶摔到了她的腳邊,“不要讓我再重覆,滾!”

原本因發生了剛才的一幕,不少人就在暗中觀察著這邊的動靜,眼看女人接連驅趕,響起了不小的議論聲,女人眼睛一紅,手掩著臉,跑開了。

薄東籬進來的時候,與離開的女人打了個照面,但卻絲毫都沒有在意。

深邃的眸子在酒吧的大廳裏環視了一圈,目光最後定格在了正在悶酒的厲風起身上,走了過來。

看著桌上歪歪斜斜的酒杯,薄東籬頓了頓,然後坐下,擋住了厲風起要往肚子裏灌酒的動作,“別喝了。”

厲風起揮開他的手,仰頭一飲而盡,說:“是兄弟就不要攔我。”

薄東籬一把將他手裏的杯子奪了過來,冷聲道:“夠了!你就是喝死,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

“她沒死!”厲風起忽然赤紅著眼睛,大聲沖他吼了一聲。

薄東籬看著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就打算這麽自欺欺人下去?你的抱負,你的理想都不要了?”

曾經為了前途埋葬感情,如果為了一段感情又準備將抱負置於不顧嗎?

厲風起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喉嚨發緊“不要了……”

如果她能活過來,如果她還能在他身邊,他就……什麽都不要了。

前程似錦不要了,光明前途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只要她還能好好的活著。

可是,一切都晚了。

前一刻還囂張不已的男人,這一刻卻突然哭的像個孩子,他用手捂住眼睛,肩膀聳動,“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都是我……”眼淚透過指縫流出來。

薄東籬深深的明白失去愛人的痛,想要勸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當年因為洛相思的忽然離開,他都痛不欲生,而厲風起是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所愛的人,這份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恐怕是不會明白。

周靈韻在很多地方與洛相思很像,她們愛一個人的時候都可以掏心掏肺,但是當她們準備放棄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非常的心狠。但不同的是,洛相思與薄東籬之間始終有羈絆存在,至少洛相思至此至終都知道薄東籬在心裏有她的位置,但是周靈韻卻從來都在猜測厲風起的心思,猜測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再加上,周靈韻年少的時候差一點被強暴,導致了她性格裏有一部分偏激的成分,種種的情況下,倒是她最終選擇了如此決絕而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自此在厲風起的心中埋下了永遠不可能磨滅的深刻記憶。

這輩子,厲風起都不可能再忘記一個叫做周靈韻的女人。

這輩子,厲風起也都不可能再對任何人動情。

這顆血紅的朱砂痣自此牢牢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口。

這是周靈韻對他殘忍的,最後的,慘烈的,報覆。

人之所以會願意在無盡的痛苦中掙紮,是因為她的眼中還能看到活著的希望,還有牽掛和放不下事,但是周靈韻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活著才是無窮的枷鎖。

……

洛相思在別墅裏待得久了,就想要出來轉一轉,如果薄東籬在家肯定是不會放她出來,於是她只好趁著他不在,出來放放風。

薄尊寶童靴眼睛一轉,拽著她的手,說:“思思麻麻,小寶也要出去轉轉。”

洛相思輕笑,“怎麽,每天在外面瘋跑還沒跑夠?”

薄尊寶同學睜著萌噠噠的大眼睛搖頭,軟糯的聲音晃著她的胳膊撒嬌:“帶我去嘛,帶我去。”

洛相思從來就不會輕易的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這也是為什麽薄東籬會在事前將小家夥提溜到書房密談半個多小時的原因。

在洛相思不知道的情況下,兩父子已經達成了共識,每次洛相思耐不住想要出門的時候,薄尊寶同學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她帶自己去。

因為薄東籬知道洛相思一定不會同意她出門的時候,後面一直跟著保鏢。

但是她現在懷著身孕,薄東籬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出去。

母子兩人出門的時候,薄尊寶同學就悄悄的給自家爹地發了個短信。

“相思?”身後傳來一道不確定的聲音。

洛相思回過頭來,看到眼前一身西裝革履的徐廣平,她先是一楞,然後驀然勾起唇角:“廣平,好巧。”

兩人的婚禮取消之後,他們中間通過幾次電話,但是卻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面了,這一次會突然遇見,洛相思多少有些驚訝。

“是啊,好巧。”徐廣平看了眼她手裏牽著的小家夥,然後發現薄尊寶同學正一臉探究中帶著防備的望著他,似乎生怕他將洛相思給搶走了。

徐廣平苦笑了一下,這兩父子現在還真是將她守的密不透風,但這也正說明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不是嗎?

只要她幸福快樂的活著,他就會高興。

“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徐廣平看著她已經明顯凸起的肚子,問道。

洛相思撫著自己的肚子,眼中柔情一片,“八個月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預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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